紐約作為國際大都市,每年都會迎來世界各地數以萬計的新移民。但自2022年春季以來,數字增長尤其迅速——超過11.8萬名尋求BH、跨越美墨邊境抵達的非法移民,其中大多數來自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國家。
從以往歷史來看,非法移民的湧入並不罕見。2010~ 2019年間,紐約人口增加了近50萬外國移民。但近年以來的激增已給城市服務帶來了空前壓力——導致今天的移民抵達時資源已嚴重匱乏,尤其是城市住房系統,其程度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截至9月,已有近六萬名新來的移民是住在紐約的避難所裏,其中三分之二更是家庭! 龐大的非法移民數量給紐約市帶來了巨大的財政壓力,迄今為止損失已超過 10億美元,並促使紐約市長宣佈進入緊急狀態。預計到明年7月,住房成本會超過43億美元——這是一個很大的數額,但在2022財年,它只占紐約預算的5%不到。
為尋求BH者提供的法律服務也捉襟見肘。任何申請BH的人必須等待至少六個月才能獲得工作許可。許多新抵達的移民根本找不到律師來幫助他們開始BH申請程式,或者已經在進行該程式但無法合法工作。芝加哥、得州和聖地牙哥等城市的非法移民人口也有所增加,但規模尚未達到紐約市的規模。
有哪些區域因素在起作用?
在拉丁美洲,有幾個推動因素促使移民北上。首先是眾所周知的經濟危機:委內瑞拉經濟崩潰,導致超過七百萬人外逃,而且人數還在增加;2010年海地地震造成的影響一直持續,加上該國持續不斷的幫派戰爭,導致近二百萬海地人逃離該國;古巴經濟的日益失調導致一百萬移民和難民流出。
還有運作不良的市場經濟和國家的正常功能障礙,例如墨西哥南部和中美洲北部的不平等和貧窮、暴力犯罪激增,特別是在厄瓜多爾;以及與氣候變化相關的災害——加上經濟機會稀缺,越來越多的移民現在前往美國。
推動移民北上的另一個因素是跨境轉移移民的合法和非法企業的增長——這些企業現在構成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跨國企業——以及社交媒體上有關美國勞動力短缺和工資的資訊不斷增加。美國的外交政策在減少這些驅動因素的強度方面可以發揮重要作用,但很難指望它能夠解決幾十年來一直持續的棘手危機和經濟問題。
有哪些政策選擇?
紐約市已經通過在六十天後驅逐單身成年人來限制BH移民和尋求BH者的住房費用,鑒於該市的“BH權”要求在法庭上受到質疑,這一舉措涉嫌違法。同時,為緩解壓力,拜登政府最近又讓約47.2萬名委內瑞拉人有資格獲得臨時保護身份(TPS)——該計畫允許原籍國不安全的移民有權在美國生活和工作長達十八個月。
美國國會是目前唯一能夠通過改變移民立法來提供長期解決方案的機構:一,國會可以縮短尋求BH者從開始BH程式到申請工作許可之間必須等待的時間。美國眾議員Chellie Pingree在3月份就提出了一項法案,將等待期縮短至30天。但現實問題是,國土安全部下轄的美國公民及移民服務局(USCIS)必須通過收費實現自給自足,因為國會沒有為其撥款——根本沒有足夠的工作人員來清理積壓的工作許可申請案件,導致移民等待無論他們是否尋求BH,都需要二十個月的時間才能得到許可檔。
儘管全國範圍內的耐用品製造、休閒和酒店、食品和醫療服務領域都存在勞動力嚴重短缺,但紐約積壓的官僚機構意味著在那裏的移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依賴城市或非法工作。更糟的是,移民法庭還積壓了大量BH案件,導致平均等待時間長達4-5年。美國移民政策研究所高級研究員Muzaffar Chishti建議賦予駐紮在美國南部邊境的BH官員決定BH案件的權力,這一過程甚至可以上訴,這樣等待時間只需幾個月而不是現在的幾年以上。
美國的政治分歧如何阻礙解決?
關於美國移民改革的爭論在國會已陷入僵局。共和黨議員指責民主黨促進“開放邊界”,佛州和德州的共和黨州長花費了數百萬美元,將移民和尋求BH者送往民主黨領導的北部城市,包括華盛頓特區,作為政治噱頭的一部分。包括去年有超過一萬三千名非法移民從德州乘坐巴士抵達紐約。民主黨人當然也就邊境政策進行激烈的辯論。
諷刺的是,美墨邊境危機已成為避免採取妥協行動的藉口——但只有適當的妥協才可能會減少美國移民系統的功能失調。隨著2024年總統選舉的臨近,共和黨人為解決方案做出妥協的動力更小——混亂的邊界正是團結選民、反對現執政黨的最佳機會。但僅僅加強邊境執法並不能解決問題——特朗普執政時期的以往記錄已驗證這點。即使採取空前的威懾行動,逃離絕望的移民和尋求BH者仍會大量抵達美國南部邊境。
長久之計,美國需要全面的移民改革,擴大移民進入美國的合法途徑。正由於目前的途徑太少,許多人只能通過尋求BH來實現——無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這被視為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從而打破了移民系統的正常性。
根據Siena(N.Y)College的一項新民意調查,高達84%的紐約選民表示,移民湧入是一個“嚴重問題”,其中大約57%的人稱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值得注意的是,絕大多數人表示,紐約市、州政府必須努力減緩移民流動,而不是接受和同化他們——包括82%的共和黨支持者、68%的無黨派人士和 52%的民主黨支持者都同意這一觀點。不僅三分之二的南部選民(通常更加自由派)希望減少移民,現在連59%的北部選民也持相同立場。這一信號顯示,傳統民主黨支持的藍色州已開始轉變對移民的態度。
對拜登總統移民政策的批評越來越多,導致他在紐約州的支持率大幅下降。紐約民主黨以52%對41%的結果告訴民調機構,他們希望在 2024年選出一位與拜登不同的總統候選人。
Siena College民調專家Steven Greenberg表示:“幾十年來,我們很少看到民主黨人、共和黨人、獨立人士、男性、女性、上州居民、下州居民、黑人、白人、拉丁裔、天主教徒、猶太人和新教徒都同意移民湧入是一個嚴重問題。”
其他民調也證實,對拜登政府持續大規模釋放移民進入美國的抵制情緒越來越大,已成為未來影響選情的一個重要因素。
路透社/益普索上個月的一項民調顯示,54%的受訪者表示拜登的移民政策“讓美國人的生活變得更加困難”。這個比例比7月份的48%有所上升,其中包括57%的獨立人士。這個結果,讓川普在這個民主黨鐵票州獲勝機率大增。
而在另一項針對三十六個國家的調查中,美國人對“我的國家是否應該對移民更加開放”這一選項的積極反應降幅排名第二。
降幅排名第一的是智利,作為全球移民前往美國的過境國,對大規模移民的態度也發生了最強烈的轉變。
2020年,移民占智利人口的近9%,而1992年這一比例僅為1%。在超過150萬移民中,委內瑞拉人、哥倫比亞人和海地人大量湧入智利,雖然部分人之後轉道前往美國,但該國民眾也對外來移民產生了強烈的抵觸情緒。